2009年12月4日 星期五

[第一一六次無責任電影] 這麼遠那麼近(Dist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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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近連續大量的閱讀宮部美幸之後,我才比較能了解這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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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基本是取材設定對應自當年沙林毒氣的奧姆真理教事件,事件的前情提要改為在遠方的水源區內投入細菌,導致東京有數百人死亡,數千人受傷的教團罪行。不過,這並不是一部想由客觀面來看待這種事件的電影,也跟村上春樹曾經寫過(我評價甚高的)地下鐵事件式的報導文學角度不同,是枝裕和選擇的是由行凶者的家屬的角度,來看待事件以及事件的當事人在家屬身上留下的影響,以及反省日本的社會對於罪犯的家人的歧視這一事實。

這,就跟宮部美幸許多的作品角度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本片有強大的演員群--Arata、淺野忠信、寺島進、夏川結衣、伊勢谷友介。一開始,以四個不同行凶者的家人,在每年的事件發生當日,會固定的聚集在一起低調地前往事件發生地憑弔自己的親人的舉動帶出,不過這一年卻發生了在要回去時的車輛失竊,於是被困在傍晚山上的四個人,只好跟恰巧也來到當地的另一位憑弔者--也是當年在細菌投入前臨陣脫逃的前教團成員一起去當年他們住的山屋先過夜。並在夜晚與對話中讓觀眾看見他們各自當初與家人的互動記憶。

不過,是枝裕和在這部片裡用了比以往更多的暗示,而到了最後,才讓人發現,Arata的角色似乎不是他原先所宣稱的某位女性的弟弟。雖然是枝裕和並沒有明說,(網路上的許多觀後感也奇妙的沒提到這件事)但已經給了觀眾們夠多的暗示,首先,Arata是唯一在劇中曾經問該教團成員「教祖是個怎樣的人?」的角色,當然他之前也有問他「姊姊」是怎樣的人啦;其次,Arata在劇末,又拿著百合重回現場憑弔父親,姑且不論他姊姊是不是真的姊姊,或姊姊這個人跟教祖之間的關係為何,Arata其實可以是相當明確的被暗示為「他是教祖的兒子」,而也只有他在片中許多時候都戴著太陽眼鏡,作為或許是我主觀認定的另一個「隱藏」的暗示。

相對於其他行凶者的家人所面對的社會責難、良心壓力、過往的回憶、以及與「同類」之間才能得到的互相安慰,Arata則是演一個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敢說出自己是教祖兒子身分的角色。可以想像他認為一旦被知道真相,將會面臨多少的有色眼光,也會失去目前他所能得到的一些小小安慰。正是在這個角色身上,是枝裕和的片名「distance」才真的反映出他想談論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但同時,這也是一部非常(談論可能只有)「日本」(的情況才如此嚴重)的電影。

給七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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