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17日 星期六

S三

棒球場其實是個很棒的地方,雖然他的便當難吃座位難坐水也貴。

我常常看棒球都會跟旁邊的人講話談論比賽,這再正常不過,不過真正有趣的地方在於,我沒有在棒球場遇過什麼壞人,大家都真的很投入喔,而且還常常不認識的聊成一堆,或是滿臉好奇稱許的聽著隔壁的某團球迷正在振振有詞的說出他心中的棒球大道理,常常可以學到不一定的對球賽的觀點。

很多人說球場的氣氛好,到底是不是數大便是美,我不是很確定。康德說的崇高,我也沒有太大現實上的把握,不過,棒球場是這樣的。任何一個球,不管它是好球壞球界外球觸身球內野高飛球或是美好的安打,全都有可能瞬間引發整場觀眾的情緒。三商的觀眾很怪,被我列為安靜害羞保守型,當球賽一開始,照慣例球隊啦啦隊會開始打鼓振威,但三商的球迷通常沒什麼反應,要等到投手投出第一個是好球的球之後,才會忽然睡醒過來。那是一種生命力。

當你坐在球場裡面,屁股坐的很痛,球賽不見得領先落後,你的心情將隨著每一個跑壘和一個動作的完成,而上下起伏不已。或許你的球隊今天打的很悶,但是兩支安打就足以改變你兩小時的沈悶。兩支安打需要多長的時間?兩個球。

美國人愛說棒球就像人生。可是我覺得棒球跟人生有一個很大的差距。當你的球隊拼戰九局,還是落敗的時候,你會在走出球場的時候一面跟朋友惋惜剛剛那個跑壘要是怎麼樣就好了,但一面也會為了自己看到一場努力勝負但運氣不好的球賽而感到滿足。人生固然也會,人生也會為了光榮的失敗而得到道德心理上的慰藉,但是請稍微轉一下,假如一個人的人生一年要失敗至少五十次(這是中華職棒九十場的賽程)到一百次(這是美國職棒一百六十二場的賽程)在不是棒球的領域上,而且年復一年,一不小心就連續失敗個十年(這是中華職棒的三商)或是八九十年(這是紅襪跟小熊),那麼我不是那麼相信這樣數量的非棒球的痛苦在物理上的春天來臨的時候,每次都能順利轉化成非棒球的快樂與希望。

亞里斯多德說藝術有使人將自己的悲傷情緒投射其中以得到昇華和放鬆的效果,我說,棒球就是這樣的東西。籃球不一定喔。

而且,在你日常的生活中間,一年能有多少次,出現足以讓你蹦的跳起來振臂高呼歡興鼓舞的實際場面?棒球每一場幾乎都有。更別提是一個足以使包括你在內的上萬人都瞬間振奮起來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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