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12日 星期一

抑鬱的國王

抑鬱的國王

我覺得這可能是我讀過技術最好的小說之一。我覺得簡直可以拿來當作櫥窗裡面的理想展示品一樣的小說,嘿看所謂的電漿螢幕就是這麼薄又漂亮的東西喲。類似這種等級的東西。可以拿來當作教科書等級的東西,或是一種完美的技術典型。

極為巧妙的在事件邊緣來處理事件本身的真實到底是什麼,我非常欣賞這種技術,這是哲學的一種當代形式哩,在曖昧的話語,模糊的狀況,二手的消息,普通人的判斷,日常的瑣事,對應的態度,這些東西裡面微妙而細緻的處理且表現了事件本身以及當事者的心理態度。

當然他不是一本完美的小說。好比說他擅長並且顯然樂在其中的使用複雜而詳細的名詞及形容詞去設法表達一個氛圍的努力,在某些人眼中可能一翻兩瞪眼的變成他的致命傷,至少,連我在一開始的時候都覺得他很難讀。腦袋要有足夠大的暫存記憶體才能緊緊抓住故事的軸心的感覺,十分消耗集中力。

另外也跟美麗人生一樣有種類似的斷裂的感覺。怎麼說呢,我用食物來當例子。一個理想的作品應該像是你去點千層麵的時候,起司和番茄肉醬還有麵本身三個東西變成一個具有統合感的整體,所以我們點的是千層麵;而不像是你去買冰淇淋的時候,你手上的脆餅乾杯是裝了兩種口味的冰淇淋,你可以分辨出來左邊的是黑巧克力口味,右邊的是玫瑰口味,這種方式的作品。

當然你不會希望巧克力跟玫瑰混合在一起的變成巧克力醬焗玫瑰千層麵。這例子可能有點不適當,不過這已經是我想的出來的最貼切的敘述。

如果你能夠堅持渡過最初的幾十分鐘的話,你會發現這是一本厲害的小說,有優異的氣氛掌控能力,個性清楚的角色群,隱藏了事件本身的事件,和存在於這世界上到處都有也不可能消失的對意義的謎。

而且這就像是既然這世界上有所謂"這樣的"小說,那麼理所當然似的也會有"那樣的"小說存在呀。當你閱讀了許多"這樣的"的小說,自然而然在習慣了之後會在心底生出什麼來,然後你也許有機會讀到"那樣的"的小說,於是一切的謎都解開了,就好像這世界上從來都是這樣的小說跟那樣的小說的小說連體嬰似的小說才對,但是這連體嬰的連結形式卻不是一般的肉體相連,而是邏輯上的,形上的,因為這樣的所以會有那樣的,的這種方式。使人得到充分的佩服感。

這就是"那樣的"小說,我能說出最清楚的關於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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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鬱的國王 時報

Un Roi Sans Divertisement/Jean Gi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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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阿徹想繼續讀他其他的書的作家又增加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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